0763-87635285船员们望着椰林与泻湖,惊叹这片土地的宁静与丰饶。库克在航海日志中标注了它们的位置,但没有登岸。
1820年,俄罗斯制图师冯·克鲁森施滕(von Krusenstern)将这片岛群命名为“库克群岛”。
从那一刻起,这些被波利尼西亚人居住了上千年的土地,便被编入了帝国航线的经纬。
不是因为战争,也不是灾难。而是因为一艘来自中国、只有百米长的科考船“大洋号”。
11月8日,法新社发布了图文报道:中国科考船“大洋号”停靠在南太平洋库克群岛的阿瓦蒂尤港。
这艘船隶属于中国自然资源部国家深海中心,是中国目前最先进的深海综合科考船之一。
船长98.5米、型宽17米、设计排水量4591.7吨,续航力1.4万海里,可“在全球四大洋开展深海资源环境调查作业”,并可搭载百余名科学家,具备深达7000米的地质、地球物理和生物调查能力。
这次航行并非神秘任务,而是执行获得库克群岛政府批准的深海资源与环境科学考察。
根据库克群岛海床矿产管理局(Seabed Minerals Authority, SMA)公开的信息,该项目属双方早前签署合作框架的一部分。
调查内容包括多金属结核的分布与生态影响评估,当地科研人员也登船参与。官方声明指出:“所有数据将公开分享,研究目的是科学评估深海资源潜力与环境可持续性。”
《金融时报》提到,部分太平洋国家“对北京扩大科研合作的动向保持关注”;BBC引述分析称,“一些西方盟友担忧中国在南太洋的科研活动逐渐增多”;路透社则指出,这次访问“显示中国的海洋科研存在正向太平洋岛国地区延伸”。
少数澳新媒体评论员甚至揣测其中可能存在所谓“战略意图”,称有可能是为建立潜艇基地探路。
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舆论中,也不乏这样的潜台词:“太平洋是我们的影响区。”
而当中国与岛国展开合作,那种自然而然的优越感和势力范围的感觉就受到挑战。
如今,当新的力量用另一种语言、另一套科研体系介入,那种心理的“版图感”自然被触动。
在库克到来之前,这里属于波利尼西亚文化圈,人们乘独木舟逐星航行,凭珊瑚礁捕鱼,口述历史流传千年。
1888年10月27日,英国宣布库克群岛为“保护地”,以防法国势力东扩。
从直布罗陀到福克兰、从塔希提到奥克兰,库克群岛成了延伸帝国航线的中转港。
1965年8月4日,经过全民公投,库克群岛选择建立自治政府,与新西兰保持“自由联系”(free association)。但拥有完全自治权,可组建政府、制定法律,并以自身名义与外国签署条约。
它既非殖民地,也非传统意义上的独立国,而是一个以自己意志参与国际事务的自治国家。
如今,当库克群岛以自己的名义邀请中国科学家共享研究成果,这不仅是一项科研合作,也象征它摆脱旧秩序束缚、主动作出选择。
传教士主导了学校和教堂;法律由殖民官员审定;岛屿名称出现在伦敦的海图上。
正如历史学者所说:库克的航线不仅改变了地图,也改变了人类对太平洋的理解。从本地人的家园,变成了帝国视野下的地理符号。
船上的团队中包括地质学家、海洋生物学家和环境学者,他们关注的是矿物分布与生态系统,而非舰队路线。
当地政府希望借此积累技术与数据,以便未来在国际海床管理制度变化时拥有更多话语权。
一位参与项目的库克群岛官员在发布会上说:“唯有了解自己的海洋,我们才真正掌握自己的未来。”
在这一点上,大洋号的旅程更像是一场文明的回归——它让太平洋重新回到科学与发展的语境中。